与君媾新欢,托配于二仪。
充列于紫微,升降焉可知。
梧桐攀凤翼,云雨散洪池。
猛虎行:系乐府旧题,为三僧虔《伎录》所载平调七曲之一。
媾(gòu):重婚,即亲上结亲。
二仪:即天地或阴阳,又称“两仪”。《易·系辞上》:“是故易有太极,是生两仪。”孔颖达疏:“不言天地而言两仪者,指其物体;下与四象(金、木、水、火)相对,故日两仪,谓两体容仪也。”这里指夫妻。
充列:即列位。紫微:星座名,用为宫殿名称。古时皇帝的殿堂建筑按天体星座位置来设计,取名也按星座名称。紫微宫又称紫微垣,在北斗以北。《七略》载:“王者体天而行明堂之制,内有太室,象紫微宫。”
升降:这里指受到宠爱或遗弃。
梧桐攀凤翼:实是凤凰栖梧桐的反说,古代凤凰与梧桐常常并称。
云雨:比喻恩泽。洪池:水池名,在洛阳东三十里。
与君重亲结新欢,托配生命于天地。
填充行列在紫微,升降无常怎可知。
凤凰攀栖梧桐枝,云雨飘洒在洪池。
此诗具体的创作时间已无从考证。关于此诗的创作缘由,朱止溪说此诗“曲辞似别有寄托”(引自夏传才《曹丕集校注》)。关于寄托,又有二说。“诗以为汉宠任外戚,卒致族灭,故为后来者戒”(朱乾《乐府正义》卷六),此其一。黄节《汉魏乐府凤蔓》卷十引《魏略》说:“太祖不时立太子,太子自疑。”故有“‘升降焉可知’之吉欤”!此其二。
从今存《猛虎行》古辞来看,《猛虎行》原是写游子的。曹丕此诗,只是借用古题。就“与君媾新欢”几句而言,此诗写一位少妇怀着忧虑的心情期待夫君的恩爱,曲折地寄托了作者的某种感情。也有人认为曹操没有按时立太子,此诗表达的是曹丕对自己能否立为太子的疑虑。
“与君媾新欢”两句,言与君新交欢,如同天与地相配一样,合乎自然。“充列于紫微”两句,由交欢顿转忧虑。写身居宫殿中,是升还是降,难以预知。最后“梧桐攀凤翼”两句,写梧桐与凤凰相互攀附,云雨散于洪池。这两句是写景,同时似乎喻有与君难以割舍之义。全诗刚健清新,内容深刻。